這禮拜難得跟同事坐下來一起吃午餐，一桌坐下來一個台灣人兩個馬來西亞人還有一個新加坡人。聊著聊著聊到文化差異的問題。新加坡同事是公司的技術顧問平時就很幽默風趣的一個人(雖然有時候我還是會聽不懂他講的新加坡英文+福建話+廣東話笑話...)。大家聊著各自國家的習俗跟價值觀，馬來西亞的同事突然有感而發說雖然自己已經再新加坡呆了那麼久但覺得以後還是不太想把小孩放進新加坡教育體系。於是乎大家又轉換話題聊起新加坡的教育來。我也發難說我覺得新加坡的教育是乎過於教條式缺乏彈性。新加坡顧問起身釐清其實新加坡的幼童教育是很自由啟發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進入中學以上的教育體系後小孩的教育模式便變成單一單向的教學，結果小孩長大後只會走直線沒辦法舉一反三思考其他的可能性。這點引起大家的興趣。身為在新加坡的外國人尤其在工作上常會疑惑為何solution只有一種既定方式可以執行卻不能轉個彎來解決，也因此在新加坡許多外國人都會多少有些溝通上的挫折感。新加坡同事舉開車為例，比方說開車時需要迴轉 (U turn) 在新加坡如果路口掛著U Turn的路標那相當然耳大家都會視需要迴轉；如果路口掛著不准U turn的標誌則絕對沒有人會在路口迴轉；那如果路口什麼標誌都沒有呢? 答案是新加坡司機會default認定為NO U turn，所以還是不會有人迴轉車子。這是一個很有趣的邏輯。因為無論是香港人、中國人、台灣人、美國人、英國人還是馬來西亞人，在沒有標誌的路口應該都會認定他是OK for U turn，因為他「沒有禁止」。當然不是真的每個新加坡人都那麼謹慎小心，還是有計程車司機會偷偷迴轉:P。但Default No的mindset必定會反映在很多社會現象、人們的行為舉止以及大小事情的決策上。
雖然這是新加坡顧問個人的感想但卻給我一個大大的提醒。因為他認為:基本上在沒有說Yes的前提下，一般新加坡人預設的答案都是NOー即使沒有透過言語表達出來。NO文化是一種很自我保護的意識形態，代表的是一種很含蓄又很戒慎恐懼的心理反應，某些方面似乎跟日本有點雷同。在西風東進的社會表象下實際上的行為模式卻是很保守的。這個談話讓我突然了解到之前跟新加坡的partner談生意遇到的挫折，明明是生意上的談判卻拐彎抹角的轉展透過他人抱怨，含糊不清的溝通模式讓人搞不清楚是OK還是不OK。回想起來原來這都是Default NO的迂迴表現也說不一定。
我的顧問認為新加坡新的一代已經有漸漸在改變，我想在越來越西化的這個小島上也許下一代的想法真的會有不同吧。不過話說回來在紀律跟法律都很嚴謹的新加坡怎麼讓開車族在沒標誌的路口U turn真的是一門深奧的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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